薄知聿也没去,他就这么陪着她。
迟宁偶尔能听白涂找上门的声音,斥责薄知聿那天回来,是抛下了多少的生意、人脉,惹得无法收场。
偏偏他现在又只知道寸步不离地守着她。
他眼底没有自己,回来也是什么都不顾得给迟宁收拾那堆没人敢接受的烂摊子。
白涂说薄知聿现在真是离谱得可怕。
晚上。
迟宁的药效发挥,这个时间点她有精力能和人正常的对话。
薄知聿喊她吃饭。
迟宁坐在椅子上,她总是会觉得没力气,反应又很迟钝。
男人刚从厨房里出来,围裙没拆,手边的菜正滚烫,烟火气十足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新奇。”迟宁问,“你学会做饭了?”
薄知聿:“本来就会,只是懒。”迟宁打趣:“那你现在不懒了?”
男人眉梢扬起,压都压不住的痞气,“为什么,阿宁还不清楚吗?”
迟宁想笑,可唇角刚弯起,上面牵动着的好像是千斤重的压力,立刻让她绷得笔直。
她低头,才触及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她喜欢的口味。
薄知聿给她夹菜:“尝尝。”
迟宁顿了几秒,才慢吞吞地拿起筷子,夹了一根青菜尝。
她问:“你不工作吗?”
“不去也没事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是老板?”
迟宁又问:“为什么不做你喜欢吃的菜?”
薄知聿慢悠悠地回:“阿宁怎么知道这儿没有我喜欢的?”
迟宁吃得太慢,那一碗饭基本都没动过,吃不到三秒,她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起身,跑进厨房,趴在垃圾桶边干呕。
嗓子眼火辣辣的,恨不得都要把胃都吐干净。
她根本就没吃什么,只能吐出些黄色的胆汁。
她脸色苍白,整个唇舌都只有那种又苦又恶心的感觉,起身的那瞬间差点整个人都栽倒进垃圾桶里。
薄知聿眼疾手快:“阿宁——”
“没……没事。”她磕磕绊绊地说。
薄知聿给她倒温水,迟宁一杯喝到底,还难受得无法喘息。
“吃不下多久了。”他沉着声问。
迟宁:“没有,就今天。”
薄知聿气笑了,“阿宁,我们谈谈。”
“真没事。”迟宁勉强扯起笑脸,“继续吃饭吧。”
她面色惨白得都快跟墙融为一体,眼神空洞无物,拼命逼着自己维持着正常人的表情神态,只有皮在笑。
五官扯动的时候,莫名渗人。薄知聿眉头几乎要皱到一块儿去了,可他不能跟她生气,哪怕是为了她好都不可以。
阿宁已经很难受了。
薄知聿忍着那些不痛快的情绪,陪她坐在餐桌上吃饭。
她真的吃的很少,强撑着喝了小半碗粥,就眨巴着眼睛看他吃饭。
总是一阵一阵的。
刚才有问不完的话。
现在一句都说不出口。
饭后,迟宁说她想看电影,那部他们之前没看完的《这个杀手不太冷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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