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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游七捉弄了一盘,徐爵心中甚为快活,又转向郝一标,说道:“郝老弟,现在轮到你了。”
郝一标趁笑闹时早已想好了四句,这时他主动把弓鞋放到妙兰头上,清清嗓子,念道:
左手相同绫绢纱,
头上相同官宦家。
不是这官宦家,
如何用得许多绫绢纱。
才说完,徐爵嘴一瘪,揶揄道:“郝老弟,方才罚了游七六杯,就因他文不对题,看看你,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,不行,也得罚酒。”
游七听到“绫绢纱”,顿时又想起收购胡椒苏木的事,忍不住又问道:
“郝老板不提便罢,这一提又让我想起正事儿,让你收购胡椒苏木的事,你究竟答应不答应?”
郝一标趁着疯闹,壮着胆问:“我若是答应了,你家首辅大人,给我何等回报?”
游七不正面回答,只是反问道:“你听说过,我家老爷啥时候儿亏待过人。”
“既如此说,这个忙我帮了。”
郝一标话音一落,徐爵立即跟上一句:“郝老弟,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,咱只提醒你,不要马吃石灰,落得一张白壳子嘴。”
这话暗含威胁,郝一标哪能听不懂,他把茶杯一举,说道:“我郝某向来说一不二,来,先喝酒。”
三人又一起碰杯,啯儿尽了。
游七与徐、郝两位说话时,一只手老是在妙蕙的大腿上揉揉捏捏,他以为有桌面遮着别人看不见,却不知徐爵是个中老手,单看他上半截晃动的肩膀便已明了一切,等他酒杯放下,徐爵就取笑道:
“老游,看你那只左手,像得了羊痫疯,在底下抓挠什么?怜香惜玉也不是这个怜法。”
郝一标早就看到了这个“猫腻“,徐爵刚说完,他就笑得喉咙里嗝儿嗝儿直响。这回,姑子们也跟着窃笑起来。
游七脸红红的陪着一笑,把手抽了回来,搭讪着说:“我游某今夜着了你们的道儿,你们伙起来欺侮老实人。”
郝一标止住笑,说道:“尊兄可别错怪好人,愚弟与徐兄哪敢挤兑你。来来来,你先把三杯酒吃下,下头还有好事。”
“怎么成了我吃罚酒?应该是你!”
游七手指着郝一标,徐爵插进来说:
“不是罚酒,是喜酒。”
“喜酒,哪来的喜,不吃不吃。”
游七认准他们联手诓他,伸手按了酒盏,说什么也不肯喝。
“这好的喜酒你不喝,好,你不喝我喝。”
徐爵一手执盏,一手执壶,顷刻间就满饮了三杯。他这一举动把游七搞糊涂了,狐疑地问:“究竟有何喜事?”
“你先喝,喝了我讲。”
游七无奈,只得咬着牙又吞了三杯。
看他酒入喉咙,郝一标一拍手,可着嗓子叫道,“现在,新郎新娘入——洞房。”
“洞房,哪儿有洞房?”游七吃了一惊。
“游郎,请牵起妙蕙娘子的手,这边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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