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恍惚惚的噩梦中,又一次次的听到了付峤礼的声音,颤抖的,哽咽的,近乎哀求。
她烧到快要糊涂,可身体还本能的记得不能再靠近付峤礼,虚弱的力气抵触着他的每一次靠近,直到感觉到不断滴在自己脸上的眼泪,她的抵触才痛苦着妥协了。
那个时候痛得快要死了,干涸的嗓子只能挤出几个音节让他别哭了。
她烧得浑浑噩噩,很多事都没有什么印象,身边有很多人说话,妈妈,医生,护士,其他病人,来来往往,这个世界那么嘈杂。
他在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,甚至不知道他还在不在,但是她感觉得到他一直都在。
因为只有他在的时候,才会觉得这个世界好安静,他只要一离开就会很难受很难受。
当她早上退烧终于醒来,看到自己抓着他的袖子睡了一整晚,他眼底的红血丝,下巴的胡茬,都那么憔悴。
那是她第一次觉得,付峤礼不应该是这样。
他的命运,不应该是这样。
爸爸去世以后,她和妈妈继续挤在梧桐巷的小房子里相依为命,付峤礼家买的江景房也差不多在那个夏天交房并装修完毕,他们家搬出了梧桐巷。
从此夏天的闷热和潮湿,她要一个人熬过。
她不再回付峤礼的任何信息,也不再接他任何电话,她因为状态不好,休学了半年,高三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回学校学习。
妈妈不再像以前那样念叨着她好好考个大学,只求她能平安和快乐。
但是快乐变得很难。
爸爸离开以后的家变得格外冷清,她压抑的情绪再也没法得到缓解,而推开付峤礼以后的淤泥也越来越多了,她害怕有一天会伤害到其他人,所以把压抑的痛苦发泄在自己的身上。
她不再穿裙子了。
因为腿上密密麻麻,都是刀割的伤痕。
那一年被玻璃杯砸伤了脚后血泊满地的画面,妖艳到诡异,她尝到的是比痛觉更强烈的快感,终于有一天主动的成为了自己身体上的伤口。
付峤礼很少发朋友圈,他的朋友圈除了必要的转发宣传,几乎看不到任何动态,像他这个人一样疏离,只有他允许进入他的世界的人,才能看得到他的人生。
所以他的朋友圈空空如也,她却很了解他在做什么。
无论她回不回应,他都会每天告诉她自己做了什么,课表,老师,同学,食堂,学生会,社团,那种感觉像是他在身边,又像是在用他的眼睛看他的世界。
每一天,每一天,他都会在最后说一句。“你也要好好生活,你很好很好。”
日复一日,日复一日。
眼睛已经涌满了眼泪,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回复过。
他在大一的那年寒假回了南苔市,那时候他家已经搬出梧桐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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