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，忽然轻轻笑出声。
祁朝川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：“笑什么？”
盛澜的语气里带着点淡淡的怀念。
“我只是想到初中的时候，在学校里也有一片像这样的小树林，晚上只有稀稀落落几个路灯。每天一放晚自习以后，就会有不少小情侣在那里偷偷约会，如果有些倒霉的被教导主任抓住了，就得写检讨。”她笑着耸了耸肩，面带感慨地说道，“学生时代的恋爱，虽然免不了要偷偷摸摸，但长大后想想，却发现更加单纯有趣。”
哪里会像成年以后，爱情中都会掺杂上各种利益和算计。
再也不会有半分纯粹。
祁朝川看到她脸上的神色，眸子微眯，隐隐透露出几分危险和冰冷的气息来。
“怎么，你以前读书的时候，跟别人约会过？”
盛澜没有察觉到祁朝川目中微妙的神情变化，她耸了耸肩，说道：
“我以前哪里有空谈什么恋爱啊？我读书的时候，空余时间都忙着挣钱凑生活费或者课本费，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，谁有心思去谈恋爱。”
虽然从小学到初中，学费是全免的，不过也免不了要交伙食费、练习题补习费这些，孤儿院不可能给得了你这些钱，全都是靠盛澜自己想办法去挣。
盛澜望着前面昏暗幽美的树林，或许是如今这个静谧的环境，让她忽然间有了倾诉的欲望。
“可能你没有体会过那样的日子，因为那时候我年纪还小，就算想去做兼职，别人也会嫌我太小不会雇我。为了能够挣到钱，我好像什么活儿都做过，像捡垃圾啊、去餐厅给人洗盘子，去施工地捡废弃的钉子收集水泥袋什么的……太多太多了。”
昏黄的路灯，落在盛澜的脸上，她肌肤雪白，眉眼精致绮丽，怎么看都像是家境优渥里被娇生惯养着长大，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。
没有人会联想到过，她曾经过的是颠沛流离的生活。
祁朝川不知道为什么，心中闷闷的，仿佛压着什么东西一般。
盛澜回忆起那些苦涩心酸的往事，语气中却没见有多少抱怨和不甘，只是淡淡的感慨。
她说道：“那时候我总是在想，如果我能尽快长大就好了，因为只有长大了，我才能够挣到更多的钱，让自己活得更好。”
祁朝川沉默地听着她说，半响后，问道：
“这么多年，没有遇到想领养你的人吗？”
盛澜脸上笑意微敛，过了一会她轻轻点头。
“当然有过，其实孤儿院里，偶尔会有人想要来领养孤儿，他们基本都会挑选健康漂亮的孩子。因为我小时候长得确实也不错，所以就被一对夫妇领养回去了。”
“不过我刚到他们家没两个月，那家人的妻子就检查出怀了孕。后来生下了一个男孩儿，他们就不想再继续留着我了，又把我送回了孤儿院。”
祁朝川薄唇抿紧，深邃的目光中，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。
再联想盛妩这么些年，在盛家过的无忧无虑的日子，他真的没有什么立场和资格怨怼盛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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