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笑,“我又做噩梦了,吵到你了没有?”
看孩子病中强笑,袁叔心中一阵酸涩。
“孩子,你一定要挺过来呀,你还年轻呢,还没娶媳妇呢。”
袁叔说着,大汉子眼角冒出了泪花。
这老天爷,怎么不叫他染病呢,他一把年纪了,这辈子除了没娶个媳妇,其他也算圆满了,怎么找上这么个年轻人?
“袁叔,我经历家变,早已看淡生死了。死了也好,到那边就能见到我的家人了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胡话!”
李天齐迷糊着,从身边翻出来一本古旧的小本子,交到袁叔手里。
“袁叔,要不是白家,我早死了,有幸多活这些时日,我无以为报,待我走后,你将这个给桂丫。”
袁叔泪眼模糊,他接了这本子,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。
“这是我传家之物……给桂丫,报她还有白家的恩情……”
李天齐脸色愈加苍白,面上点点红色,更加醒目。
“孩子,你要挺过去啊!”
宝山县每天都有很多人病死。
没有有效的药治疗,得了这瘟病就只能等死。
死的人越来越多,齐大人每天都愁得睡不着觉。
他越来越相信,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报应了。
他们为了暴利,对待白狐惨绝人寰、涂炭生灵、有失人道……
睡到半夜,他忽然惊醒过来,大声嚷嚷:
“快,准备一下,我要去山上祭祀山神——”
宝山县筹备了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。
原本搭建养狐棚的地方,那些四面漏风的茅草棚全部被拆了,剩下的白狐尸体都被妥善掩埋,衙差在空地上烧起大火,焚烧艾草,撒上白灰,搭建了祭祀台子。
出发前,大冷天的,齐大人脱掉了身上的锦袍棉衣,只着里衣。
齐夫人拦住他:“老爷,这么冷的天,你这是要干什么?你还要去那腌臜地方,要是染了病,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?”
齐大人背上了荆棘:“我要去负荆请罪。这一去要是能求得上天怜悯,我就不会死;若求不得上天怜悯,这瘟疫横行下去,咱们一家也算也到头了,不如我死了,省得拖累你们。”
齐夫人和齐小姐哭得眼泪淹了心,声声唤着老爷、父亲,目送着齐大人离开。
刚到养狐棚的地界,齐大人就冷得浑身哆嗦了。才一下轿,天就落起了冷雨,跟雹子似的,打在人身上,又疼又冷。
“大人,”下面人拦住齐大人,“要不换个日子吧,下了冻雨,您身子怕是撑不住啊。”
齐大人毅然淋雨前行,“再等下去,不知又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,妻离子散。”
他一身白色单衣,背上背着荆棘,已经刺得渗出血迹,还淋着雨,不一会就冻得嘴唇发紫,手脚僵硬。
齐大人坚持行到祭祀台上,跪在上面向山神请罪:
“罪民齐某,权欲蒙心,残害山灵,触怒山神。山神降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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