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佳辞也不笨,她明白江岷的意思。
在他们年纪小的时候,彼此之间的火光璀璨过日月星辰,他们被烧昏头脑,满腹都是为彼此献身的勇气。
可岁月会chuī灭烈火,风化那些被激情粉饰过的表层,露出残酷的真相。
她出生在荒无人烟的边陲之地,流làng四方,他自幼接受高等艺术的熏陶,境界高她千百层。
遇见江岷,是她一生最好的事,却是他最糟糕的事。
她最努力,也不过拿到一个继续教育学院的二流毕业证,靠着灰色地带的生意成为一个没品的低俗bào发户。
傅佳辞拎起包,没打算再讲什么了。
江岷比铜墙铁壁还严实,她再能忍痛,也不能一次次装个头破血流。
感情很重要,它让人甘愿在làng漫的等待中蹉跎一生。
但。
保命要紧。
傅佳辞摔门而去。
门发出哐啷一声,震得整个楼里都是回声。
江岷蹲下来,将茶杯的碎片一片片收集起来,放在手心。碎成这样,是修补不了了。
他拍了照片,发给熟识的修复师。
修复师很快打来电话,“碎成这样,就算修修补补粘一块,结构早就破坏了。除非你想把一个满是裂痕的杯子当文物一样供着,否则,我不建议你修补。”
江岷说:“开价吧。”
“这不是钱的问题。你大可以用同样的价钱,去收藏保养其它作品。”
“我明天把它给你送去。”
这还谈什么。
立场坚定是江岷的职业病,但这在生活中绝对不是什么好品质。
又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修补的。
修复师只好说:“我只能尽力把碎片帮你粘合,剩下的部分用同样的陶土添补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,出来后的样子会很丑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第二天中午,江岷把茶杯碎片送去修复师的工作室,修复师知道这是大师遗作,数落他半天:“这么贵重的物品,就应该小心翼翼地对待,现在知道后悔了?”
是啊,知道后悔了。为什么非忍不住刺激傅佳辞呢,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脾气。
他到了写字楼,本想先去楼下看一眼,但在楼下电梯口里遇到了金平田。
金平田抱著一个很大的纸箱,纸箱遮挡了视线,他起初没有看见江岷。
江岷先发问:“你抱的什么东西?”
金平田寻思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…
妈呀,江律。
金平田怕江岷知道自己在傅佳辞那里做副业,想搪塞一下,但纸箱里的东西明显不是从律所拿出来的,他结结巴巴道:“这是我…书,生活用品…”
“她要搬走了么。”
金平田一时片刻没反应出谁是那个“她”。
江岷见他还在负隅顽抗,索性直接拆穿了,“你不是一直在楼下帮忙卖酒?”
“江律,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这也不知道,还做什么律师。”
江岷本来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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