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李贞淑没有开口，许久才道：“保重。”
两人心中都非常清楚，这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。
如果能再见，那就是在结算的时候。
对话声音消失。
宋词抠出对讲机，趁着上厕所的时候扔进了马桶——进入熊与鹿的房间之前，有大量的探测器，他决不能让崔海英知道他和外界联络过。
“一切，就按照历史来发展最好。”他闭着眼睛躺在了床上：“该做的都做了，接下来……就看咱们到底谁才是魔高一丈。”
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。
宋词尽量地休息好，午觉睡醒之后，已经是下午一点半。
咚咚……门被敲开，两位穿着航海士衣服的人，将他走向货仓。很快，雕刻着熊与鹿的大门再次打开，宋词又一次回到了熊鹿之树的船舱。俞载元，崔海英已经到了那里。
在他们身后，是荷枪实弹的恩典派信徒。
“不是我来开船？”宋词有些遗憾地问道。
他已经有所预料，这一个月，崔海英说是让他做一等航海士，只是没有给他一次实习的机会。
很常见的手段，老猎手不会做让人预料之中的陷阱。
“临时改变了主意。”崔海英淡淡道：“三点整，仪式正式开始。我希望你不会愚蠢到做什么小动作。我们的诚意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。”
确实明显……就在宋词眼前，熊与鹿之树周围已经刻画满了一圈圈符文，周围船舱贴满黄色符纸。头顶上交错着数不清的丝线，每一根丝线上都绑着一枚枚精致的铃铛。
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人骨，在熊与鹿之树外摆放出一个骸骨圆圈。并且在两侧堆砌出熊与鹿的形状。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。
谁都没有开口。时间在死寂中不断流逝。
下午两点，忽然间，他们头上响起了一片轻微的脚步声，随后声音越来越大，十几分钟后，脚步声如同海潮此起彼伏。
最后的帷幕终于拉开……宋词不动声色看向崔海英，正好触碰到对方森冷的目光。
“来，我们开始吧。”
“俞载元，你去外面招呼一下客人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噢噢噢！！”“大海！蓝天！学业旅行！”“学校的假期太棒了！”
随着一阵阵兴奋的喧哗，一位位初中生兴奋地冲进了光辉号。拼命招呼着要好的同学和自己坐在一起。
“惠恩妹妹，坐这里吧！”一位帅得有些模糊的男同学拍了拍靠窗的位置：“可是专门为你留着呢。”
“俊秀，早就知道你对惠恩妹妹不怀好意！”“惠恩妹妹，别坐他那里，我这里的位置也靠窗，景色更好！”
口哨声和喧哗声不绝于耳。一位梳着黑长直的初中女学生狠狠瞪了俊秀一眼，走到对方身边正要坐下，却疑惑地看着前方。
前方座位的白色布垫下，露出了一张黄色的纸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她好奇地拉了拉，然而还没等拉出来，老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：“可不要乱动哦，这个东西应该是祈福的符纸，祈祷我们旅行顺利的。”
惠恩吐了吐舌头，赶紧塞了回去。
船舱外，俞载元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：“真是一群小天使。”
他身旁还有两位老师，纷纷笑道：“当然，他们就是新罗的希望。”“还是要感谢你们，愿意提供船为本校进行学业旅行。”
“怎么感谢？”俞载元忽然道。
两位老师愣了。
怎么感谢……这明明是随口一说而已。
“不如……”俞载元的手轻轻挥了挥，噗嗤两声响起，鲜血溅了他满脸，他却根本懒得去擦。
“我先收点谢礼吧。”
就在他面前，两具没有人头的尸体咚一声倒下。角度很巧妙，从船舱中根本看不到这里。
哗啦啦……他身后，一群信徒潮水般涌出。俞载元冷笑着挥了挥手：“关门。”
“一个都别放走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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