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,读个十年八年的,那当然不可能。什么都是有期限的。
三年两考,底线是六年。
读了六年,考了四次还没考中,那收拾包袱从校滚蛋吧,给后来者腾位置。
顾兆的班是平甲。差不多是一年级一班。
朱秀才比早两届考中秀才,那是二年级,清字打的班,然后按照绩划分,不是在清乙是清丙。
顾兆找到自己班级位置坐下,将书、笔、砚台、墨锭掏出来刚摆好,便有人前同打招呼,说来了好几天了,总算是遇到同届的,你绩第几,家里哪里人如何如何。
“……”
面对查户同届的同,顾兆脸热一笑,说:“我刚瞧同你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,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曾同场考过?”
“会吗?我家祖辈都是平安镇人,在下姓郑名辉,年二十有六,康景四十四年参加过……”
郑同说的详细,自报家门,连什么年考的童生,什么年考秀才,考了几次,今年考的名额尚可,排第六位也说的一清二楚。
等说完了,顾兆正要回话,一听钟响了,便遗憾说:“等午时,我同郑兄仔细说说。”
“好。”郑辉也回到自己座位。
等坐好了,片刻,夫子来课,郑辉也没觉得哪里奇怪。分明是先问新同的,怎么到来说的一干二净,连新同姓名都不知。
石榴巷黎家院。
黎周周自相公出门后,先把早饭锅碗收拾了,之后一人在院子,空『荡』『荡』的,静了没一会,便屋拿了麻绳出来,在院子拴了绳子,天气好,将被褥晒一下,还有衣裳洗一洗。
可活简单,前两天该拆洗的都洗过了。
做完统共没多少时,黎周周又闲了下来。如今院子不养猪不养鸡,不用去割猪草,也不用去河边担水了,以前去河边洗衣时还能和杏哥儿说说话,现在真空着一人。
黎周周站在院子发了会呆,盯着自己手看,不喂猪养鸡连地里活都不用干,那相公之前夸的,都没了,不是村里闲人嘛。
那怎么能。
黎周周觉得不好,可不知道怎么办。从小到大,都在西坪村,出过院门是去镇采买,第一次来府县,里么大,人又多,都是生人,要一人出门,说实话,黎周周心里是有些怕的。
隔着院子木门,小孩叽叽喳喳的。
“三娘、三娘,你别恼我,我给你带了红豆包,可甜了。”
“我阿娘说了,不让我吃你的东西。”
堂屋空的那门脸铺子,隔壁热闹买卖也有,模糊几句,什么三文钱收好了,才出炉的豆沙包。也有『妇』人高喊的小文『摸』了个豆沙包不知道跑哪去了。
有男人回:“吃了是吃了,有啥,娘那是你孙子。”
“我不心疼我孙子谁心疼,小文吃了我能说啥,还不是不知道给谁拿去了。”
音高了些。
黎周周站在院里听得一清二楚,跟着昨日事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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